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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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分
经过两年的沉寂,法国导演弗朗索瓦·欧容终于回归影坛,他的新作品《弗兰兹》由皮埃尔·尼内和葆拉·贝尔主演。故事背景设定在一战后的法国,着重描绘了贝尔饰演的德国女人因未婚夫的惨死而陷入绝望,而尼内饰演的神秘法国男子则默默地前来墓地悼念并献花。这两个人的相遇揭开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 里瓦尔
皮埃尔·尼内 饰演
法国的一名士兵,在大战中遇到炮击慌乱中逃到了地壕里遇到了德国士兵弗兰兹,在紧张情况下开枪打死了弗兰兹,事后后悔感到自责便踏上了寻找弗兰兹家的路途上。
- DoktorHoffmeister
恩斯特·施托兹 饰演
弗兰兹的父亲,因为儿子死于战争中,从此开始讨厌法国人,一次在病所期间遇到了里瓦尔,因为他是德国人于是拒绝了为他看病,此后得知里瓦尔是为了吊念弗兰兹的于是开始对里瓦尔友好相处。
《弗兰兹》是一部结合了剧情、爱情、历史和战争元素的电影。法国导演弗朗索瓦·欧容在沉寂两年后再次回归影坛,这次他选择了皮埃尔·尼内和葆拉·贝尔作为主演。
影片以一战后的法国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德国女人的悲伤故事。贝尔饰演的女主角因未婚夫的惨死而陷入绝望,而尼内饰演的神秘法国男子却悄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男主角默默为女主角的未婚夫墓碑致哀并献花,两人也因此开始了一段匪夷所思的往事。影片通过揭示两个国家的战争背景以及两位主角的爱情故事,展现了战争对人们生活的影响和改变。
弗朗索瓦·欧容以其独特的导演手法和精湛的演员表演,成功地将剧情、爱情、历史和战争元素融合在一起。影片中的情感表达和角色塑造都非常出色,让观众感受到了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和伤害。
《弗兰兹》是一部充满深度和情感的电影,它通过细腻的画面和真实的表演,向观众展现了战争背后的人性和爱情的力量。这部电影不仅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观众对历史和战争有了更深入的思考。
我们本就习惯在虚构的色彩之中聊以慰藉,又如何问责软弱的沉默和善意的欺瞒?电影的黑白色调很美,闪烁的发梢、肩头的树影、映入眼眸的水光,流动的明暗让人看得出神。彩色部分确切来说既不对应回忆,亦非随机出现,似乎可以概括为失去至爱后内心压抑已久的死寂忽然重新被生活的实感浸润的时刻。坦白真相前,阿德里安作为战后德国小镇的法国“闯入者”,给安娜和弗兰兹父母创造了一种与弗兰兹生前种种再度建立联系的契机,这契机允许他们以一种不那么悲戚的方式回看那些已无可能复现的往事,安慰他们说弗兰兹仍将被人铭记,虽死犹生。
关于爱情,电影主要基于安娜的视角叙事。无论是臆造的巴黎回忆,还是升C小调夜曲,或是河滩上的漫步长谈,加之阿德里安身上与弗兰兹太过相似的气质和喜好,一来二去,移情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安娜欣然接受阿德里安各种邀约,看他时的神色也愈发透着迷恋和不舍,直到真相大白,内心陷入煎熬,爱意却不改变。她没办法让自己憎恨这个在战场上杀死未婚夫又出于忏悔之意千里迢迢来乞求原谅的年轻人。她担起所有的重负,向弗兰兹父母和阿德里安编造着双向的谎言,甚至在书信退回后远赴法国寻找阿德里安。
一度怀疑阿德里安对安娜的感情中更多是愧疚,他的邀约和告解只是出于负罪感的抵偿,他的体贴温柔只是教养的自发表现。当然也许他确实早已爱上安娜,但出于善良与软弱,出于坦白后未被原谅的痛苦,丝毫不敢设想安娜会保有对他的喜欢,也就选择了放弃。
于是安娜孤身一人来法国,几经辗转找到他家,以为终于为思念和爱意找到安放之所,却最终发现阿德里安已接受母亲的安排继承家产,一个月后便要和人结婚。法国部分的几次急转真太让人揪心。影片末尾,安娜得知这里没有自己的位置欲图离开,阿德里安抓住她双臂劝说先留下过夜明早再走,两人面庞靠近时她想要亲吻,阿德里安却仓皇避开。也许他那个时候才突然明白,安娜来找他并不是为了述说原谅,而是出于某种孤注一掷的果敢,不顾一路上的不解和嫌隙,来向他确认爱情。可他仍然怕了,面对家业和母亲,他只是个辩解无力、任由支配的孩子。第二天,阿德里安与安娜临别时拥她入怀,安娜抑制不住哭泣,随后二人吻别,阿德里安叫着安娜的名字,她悲喜交集,却只说:“已经太迟了。”
关于战争。影片创设了一种近乎对称的格局,使身处德国的阿德里安和身处法国的安娜经历了类似的排斥和疏离,包括酒馆里群起激昂的国歌、公共场合的侧目和冷眼等;又经角色之口讲述了爱国情怀、胜利与死亡之间的矛盾,如弗兰兹父亲所言:我们都一样愚蠢地庆祝孩子们的死亡。
酒馆里的国歌
关于重中之重的艺术。在相识的最初,安娜和阿德里安在弗兰兹墓前,她放下花束,起身后用法语念起魏尔伦的《秋歌》:“沉沉闷闷/迷迷蒙蒙/钟声荡起/往事如烟/在眼前重现/我泪落如雨……”她说弗兰兹生前爱读魏尔伦,自己则喜欢里尔克。里尔克也有一首《秋日》:“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就醒来,读书,写长长的信,在林荫路上不停地徘徊,落叶纷飞。”两诗相衬,恰好呼应安娜失去弗兰兹后的生活常态。而说到诗歌与生死,又不由想起布罗茨基。他习惯从死亡的必然结局出发看待人生诸多际遇,认为唯有语言能与流逝的时间对抗,诗歌则是语言的最高形式。电影中即便生死相隔,诗歌仍是感情维系的纽带,它联系着写作的人、阅读的人,牵连着无限留恋与期待。安娜在自杀被救后回到家里,翻开新到的书,扉页上印着魏尔伦的名字。“ 秋声悲鸣/犹如小提琴/在哭泣”,小提琴的意象在故事里同样举足轻重。诗歌、音乐、绘画作为不可替代的线索贯穿影片始终,不仅在审美层面赏心悦目,也延展了个体故事的历史纵深。
结尾处安娜将贯穿全片的马奈《自杀》称为维系生活的力量来源,和画作本身的主题一样匪夷所思。电影散场后,愣在位置上很久没能缓过神来:半分钟前我竟还以为她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后来又想,安娜听到了阿德里安与母亲的谈话,且大概早就觉察他的软弱温吞,因此在临别时得到爱意的回应,对她已经等同于救赎,而非跌落谷底的绝望。阿德里安从一开始就是安娜生活的闯入者,而从结局看来,他也是将安娜从过去那种无尽怀旧的封闭生活中释放的救援者。安娜从德国到法国,阿德里安不自知地完成了这个使命,安娜则从某种意义上杀死了过去那个沉溺于丧失、被责任压抑窒息的自我。她用谎言慰藉弗兰兹的父母,也在这虚构背后给了自己真实的自由。
艺术是虚构,虚构亦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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